李隆榮、張哲男
2011年4月,春暖花開、陽光溫煦、和風輕拂。前往高雄美濃古鎮,道路兩旁,開滿美不勝收的波斯菊,及聳立著高高的椰子樹,路旁不遠處,稀疏夾立着古老刺竹叢,在探索一百多年前的「竹仔門發電所」路上,清澈見底的「獅子頭圳」潺潺而流,它滔滔不絕的述說着百年「台灣史」。溯圳而上,隆隆作響的「水輪機」,任勞任怨的工作着,百年不停息,把台灣帶入文明社會,這座長壽鉅輪,同時也給我們見證,台灣百年來的社會演進。朔源往上「荖濃溪」入翠綠玉山,走入台灣古代先人的足跡,進入台灣歷史的時光隧道……。
1867年清同治6年美商船「羅發號」在台灣琅嶠(恆春)南岬(七星石)觸礁,引發外交糾紛。1871年(清同治10年、明治4年)琉球船民遇颶風漂流至琅嶠八瑤灣(今滿州鄉九棚海岸)誤入牡丹社、高士滑其中54人遭台灣原住民殺害,12人獲救,當時統埔庄民劉天保者,協助將遺體葬於雙溪口,另琅嶠保力庄人楊友旺在「琉球藩民事件」中,因協助琉球民避難,義行可嘉,1875年光緒元年,被清朝授以六等功碑。1874年(清同治13年、明治7年)日軍,藉「琉球藩民事件」之由攻台,引發「牡丹社事件」,在四重溪「石門」與原住民交戰,贏得戰役,攻佔琅嶠城半年。日軍將領西鄉從道,將琉球人之墓移至統埔並立碑紀念。牡丹社事件後,中、日和約規定清廷應保存日軍所建的「琉球人之墓」,背面碑文為:「明治4年11月,我琉球藩民遇颶風破船,漂到台灣藩境,誤入牡丹賊窟,為兇徒所殺者五十四人。七年琉球藩王具狀以聞,天皇震怒,命臣從道往問其罪。今茲四月,候騎先發,諸軍次之。蕃人簞壺相迎,獨牡丹、高士滑等凶徒不下。五月擊兇徒於石門,斃巨酋阿碌父子以下三十餘人。我兵三道並進,屠其巢窟。九月牡丹、高士滑等餘類,請罪轅門。初琉人之遇害也,有廣流氓劉天保者,痛其非命,收拾遺體,即葬之雙溪口,後移之統領埔。茲重修舊墳,建石表之,以敘其略云。明治七年十一月大日本陸軍中將西鄉從道建之」。
1875年光緒元年,清廷為外商船運,航行安全計,是年在琅嶠南端,勘定塔址,光緒7年鳩(動)工興建鵝鑾鼻燈塔,8年後竣工9年啟用(1884年光緒9年)。1895年光緒21年中日甲午戰爭,大清帝國戰敗,清廷撤離台灣時炸毀燈塔。1898年明治31年日人撥款20萬日圓費時2年修復, 1929年昭和4年,台灣日日新報社以投票方式選出「臺灣八景」之一「鵝鑾鼻燈塔」並於燈塔南側立「臺灣八景鵝鑾鼻」碑,光度2萬6千燭光。大東亞戰爭二次大戰末,又遭盟軍炸毀,戰後第三度整建,1982年民國71年劃為台灣國家公園史蹟保存區。迄今116年(1891年~2007年)照引無數來往航行船隻,1895年~1900年重建時停息除外,默默盡職從未停歇,據當地耆老稱1867年之羅發號觸礁後,船員游上岸躲藏於墾丁磱咕石岩穴中,晝伏夜出,夜聞庄中雞啼,尋聲摸黑而至,趁黑覓取食物維生,導致庄仔人有養雞會引來「紅毛賊」之懼忌,很長的時間裏,墾丁人不敢養雞看不到雞,在墾丁一帶因而到日治中期,才有人再養雞,墾丁庄落乃開墾壯丁聚落之庄頭。
1895年光緒21年日清甲午戰爭,大清帝國戰敗訂定「馬關條約」,將台灣在這年的6月2日 在基隆外海完成台灣的交割給予日本,台灣的紀元從光緒21年改為明治28年。當年清廷,授命清吏北洋通商大臣兼直隸總督李鴻章為全權大臣,偕同其子李經方,及美國顧問福世德、參贊豐祿、馬建德、伍廷芳等赴日,與日本總理大臣伊藤博文及外務大臣陸奧宗光為全權大臣。兩國代表於1895年光緒21年明治28年3月20日 ,在日本馬關(今之下關)「春帆樓」展開,甲午戰爭談判,在4月17日 兩國締結和議「馬關條約」。談判前,李鴻章在給清廷奏摺上,對臺灣有如此陳述稱「蠻荒之島,鳥不語,花不香,男無情,女無義」…「棄之不足惜也」。
台灣歷經荷蘭人統治1624年~1661年在台灣南部,西班牙人統治1626~1642年在台灣北部,留有「SanDiego」(三貂角)的西班牙語地名及明朝末臣鄭成功據台1661年~1683年以至於清朝入台1683年康熙22年~1895年光緒21年。這漫長的271年期間,台灣都是被剝削利用的一個地方。荷蘭在南部以經商搜括當地物資及抽稅為利益,西班牙在北部也是如此。鄭成功以「反清復明」為藉口,攫取在中國東南沿海的海上商業利益,對台灣可說無甚建樹。
清朝統治台灣212年間,其前202年為台灣黑暗時代,直到1885年光緒11年劉銘傳來台的後十年,才對台灣略有貢獻。1887年光緒13年台灣建第一條鐵路在1891年光緒17年通車由基隆到台北全長28﹒6公里 。1888年光緒14年又加建台北到新竹,在1893年光緒19年通車全長78﹒1公里 )。台北基隆段開築的第二年1892年南下的鐵路也開始動工,劉銘傳打算開到台南,無奈隨後因劉銘傳的去職,接任的巡撫邵友濂卻於1893年光緒19年完成基隆到新竹段後,便極言施工困難力主停工,經奉准,於當年停工。1887年光緒13年台灣鋪設鐵路將台灣帶入現代化,劉銘傳為第一人,他分別聘請德籍畢克爾、英籍華特遜、密希爾、馬禮遜等外籍築路工程技師多人擔任開啟台灣建造鐵路的大門。全長28﹒6公里 費時4年4個月於1891年光緒17年10月才完成通車。當時礙於清廷所撥下的經費,僅建「輕便鐵道」據載鐵道軌寬3尺6寸,軌道重36磅 ,比現今台糖公司小火車還小,遇山不挖掘開鑿隧道,隨山形上上下下,左轉右拐,車行左右搖晃,穩定性不足。遇水也沒架設耐久性鐵橋,以木橋因簡就陋,每逢豪雨常被大水沖垮,沿途無相關硬體建設,沒月台,上下車自己跳上跳下。沿途沒有火車頭蒸汽機加水站,每遇加水,車上人員及乘客便得下車,四處找水加用。從基隆到新竹總長106公里 ,日本來台實地勘查後,具安全性路段才只不過28公里可使用。其所建鐵路,也僅止於輕便火車行駛,及供軍事簡陋克難使用或運輸雜貨物用途,不具應付未來,大量運送客貨的現代化,交通之實用性。
筆者李隆榮外祖父戴秀(1872年清同治11年生~1954年民國43年歿),常聽他對清時阿緱社、日治的阿緱廳、國民黨統治的屏東一些口述軼事。童年也常看到一些古時留下的遺跡,印證着一些台灣由蠻荒進入文明的軌跡。
戴秀公出世,已是清廷據台同治年間,他小時跟其父親過着一般庄仔內村民生活一樣,以耕作為生,幫人「綁田」為耕的「佃農」,後由於他的勤奮儉勞加上努力打拼,中年時便成為,擁有數甲水田耕地之小地主。他們勤勞奮勉開溝挖渠,墾地引圳水為良田,清朝時沒什麼水利建設,打狗(高雄)、阿緱(屏東)一帶當時也僅開鑿,台南府鳳山縣的曹公圳一渠而已。清統期間,官吏只管收租納糧,管你什麼水利?百姓要灌溉用水,自己設法。清吏更迭頻繁「三年官五年滿」,口袋銀兩一滿,任期一到,打道回府,當金包銀官,甚少關心民謨,遑論建設,因而「撞呯」土匪搶劫時,數位匪徒合抱一大木柱,衝撞戶門行搶,盜匪猖獗土匪橫行,成人夜眠隨時都把貴重細柔,以「包袱巾」包起置放枕邊,遇匪徒來搶,黑暗中可迅速帶走貴重細柔,躲入熟諳竹林中避難。每遇搶匪「撞呯」入庄,秀公常糾合庄仔內壯丁,迎擊驅離,日久,因而便成庄內,「化水會堅凍」的壯丁頭頭,使得土匪對搶海豐庄,不是那麼容易得逞,有知難而退之窘,也讓匪徒流輩,對秀公種下深仇大恨,伺機報復。日本治台初期,嚴剿土匪流盜,動以嚴刑峻罰,不數年盜匪便匿跡無蹤,一、二十年後,台灣由入夜必閉戶防搶的日子,變成夜不閉戶而`眠的社會。日本肅剿土匪時,有被捕歹徒,趁機向「大人」(日警察)告狀謊報,嫁禍秀公為「同掛」人,致遭警察大人ㄚ,將他逮捕刑拷,在牢中,日警以繩子綁縛他兩母指,將身體吊起在腳趾微觸地面之中,逼問案情,他因無法忍受痛刑,數度昏迷不醒,晚間睡覺手腳亦被綁住,由於過度驚嚇痛苦,渾然不知被關幾天。有一夜昏睡中,夢見三位穿著清朝官服提着油燈仔的官兵,將他解開綁繩,驚醒一看
周遭無一人,但門微開,綁繩鬆脫未縛,此時他驚覺事有蹊蹺,不敢妄動不做逃脫之想,次日,大人ㄚ放他出牢門,告以他們已調查清楚,查無實據,秀公係無辜被陷害的,因而無罪開釋。事過後,他心想夢境三人,必是「三山國王」廟神來救他,賜助他無罪。他平時熱心公益助人,我小時外公家道已中衰,二次大戰後,很多乞丐流浪行乞,秀公遇有來乞討者,都會叫家人施予錢食接濟。我們也知道當時外公的經濟,已大不如前的富裕,可是他還是不改悲天憫人之心,儘力行善施捨。對廟務奉獻亦不人後,是位虔誠的該廟信徒,修建廟宇時,總出錢出力,購買樑材不遺餘力,「海豐三山國王廟」舊後廟殿上樑柱,至今還可以清楚看到,當年他購捐大樑上落款的名字。他常語勉我們子孫:「公門做事好積德」,多做公眾有益事務,可積得一生好「積德」。經此一事,日後日人對他信賴有嘉,庄仔內有事時,常找他「參商」(協商)。日本政府常找他去阿緱開會,他經常戴「槻笠」(斗笠)「篳褲腳」(捲褲腳)穿做工ㄚ鞋Tabi(勞働鞋)去赴會,庄仔人笑他這樣打扮,不怕被日人看笑話,秀公常自信的說:只要「落袋ㄚ」(口袋)飽飽,熱心做事,那怕日本人看輕我。秀公身性熱心公益,樂於助人、一次日本政府要在「溝仔尾」收購他的土地砌蓋「孡疙病院」(傳染病醫院,戰後該處改建為早期的屏東空軍醫院),邀開協調會,雖只給一個便當,他欣然大印一蓋,不問價錢,就把土地半送半捐的賣給政府,他說那是在做「公德」。20歲時常要辛苦挑擔着一擔重約50台斤 的米,以腳程由「海豐庄」經「冷水坑」、「九塊厝」(九如)到「蕃薯寮」(旗山)入山,經「關廟」遠赴府城台南。在台南把米糶糴(買賣)後,換一些需要的日常用品挑回庄仔內,有時買一個大醃缸,以扁擔挑回時,另一邊要加一塊同等重的東西,才能平衡的挑回家。從海豐庄步行到府城,腳程約2到3天,在1天的路程處,搭設有公用,讓人夜宿的簡陋草寮供住,在日落前必要趕到草寮處,否則入晚昏暗一片,會找不到過暝草寮,摸不著寮門,舊時喻摸不清楚狀況時常說:「煞無寮仔門」,此語即出此處。沿途各庄頭大樹下,都會擺有平埔蕃族,善良傳統風俗的「奉茶」供過往外庄人飲用解渴。此時的台灣已是清廷據台209年後即1892年光緒18年,從1683年滿清帝國入台到1892年的台灣全島,大多數還停滯在遇溪涉水的「撩水過溪」,遇山徒步越嶺的「摸寮ㄚ過暝」蠻荒原始生活形態。住家亦以「竹圈厝」、「竹栱厝」「土埆厝」的「茅草厝頂」厝為居所。台灣山形陡峭溪水急湍,遇雨山洪暴發古時尤甚,與天搏鬥苦不堪言,河水氾濫成災「竹圈厝」遇到「雨期站秋天做大水」便被浮起沖走,災民爬在厝尾頂上,有的坐「大醃缸」,有的坐「摔桶」(收割埔尖仔陸稻用的大木桶)隨波逐流聽天由命,運大者未被沖走入海,便撿回一命渡過災厄,但葬送大水中,不見屍首者,在當年屢見不鮮,「土埆厝」遇大水則浸軟崩塌垮裂,便居無住所,則要就地取材辛苦重新「砍刺竹起竹籬厝」、「斬草攪黏土做土埆厝」,生活之苦可想而知。大水消退後,庄人冒險搶着在溪邊撿拾搬拖「大水柴」回家(溪中漂流木),供做日後煮飯、燒豬料用燃柴,更有人在此時冒生命危險,以竹竿搶插新生埔地,號位(劃位佔地)做為他日耕種之用。當時耕作不但看天還要抗「草螟」(蝗蟲)蟲害,「猴山ㄚ」(台灣獼猴)的損斷也是一大災害,猴子一來總是攜老帶幼,成群結隊,成猴將幼猴放置田壟(田埂)大石上,開始「大空襲」偷襲農作物,光吃不說,還邊摘邊挾帶,掉了又再摘,庄人常以「黏涕」黏膠塗抹在大石頭上,成猴將幼猴放置大石上後,等採摘完要抱走幼猴時,抱不起被黏住的幼猴,心一急便摑以幼猴耳光,悻悻然離去。聽戴秀公講述台灣早年的庄腳景緻,「猴山ㄚ」(台灣獼猴)亦有人類行為的一面。若遇乾旱不雨,連「埔尖」陸稻旱作亦枯死,無米可煮,便以「刺萈」(野菜)採取煮食充飢,我兒時戴秀阿公常以一首口唸童謠來描述早期先人以應變來渡「饑荒」的記述:「虹!虹!虹!無米煮刺萈,無柴剖雨碇…」無米時,以刺萈暫渡饑餓難關,沒有柴可燒時,暫時把竹厝門的「雨碇」剖來暫燒煮飯,待雨季過後天晴,再到竹林砍取補回雨碇。清據時期先人的生活環境之艱難困苦,一言難盡,以清廷之言「化外之民」實不為過。先人因艱困環境造就了知天樂命應變的一身好功夫。秀公說:當時入晚,只有少許人家以臭油燈(煤油燈)做為照明,而臭油的取得,要步行2到3天來回7日,遠到府城把米「糶糴」(賣出買入)後,才可從府城台南「交關」(交易)買回「正港」紅毛港城進口的「正港」貨「蕃仔油」,指洋人「紅毛蕃」帶來的油,聞之味臭故另名「臭油」。正港一語,是好貨、進口貨的代名詞。在當時民生用品是如此得來不易,何況如無過人的體力,想要取得如此的原始照明用料,還不是人人可得。清廷據台共212年,此時1892年光緒18年已是大清帝國據台即將結束之年,但總的來說,台灣還是處在清廷入台時的,原地踏步狀況,沒什麼進步變化可言,此時的日本已是1868年明治元年推行「明治維新」西化24年後的現代化國家了,兩者之比實是天壤之別。
日清甲午戰爭清廷戰敗1895年光緒21年訂定「馬關條約」割讓台灣予以日本,以當時被滿清帝國統治212年的台灣住民,雖說是一大驟變災難,但經日本治理50年後的台灣住民,我戴秀阿公就不是如此看法。因為他經歷了,清統20多年的原始蠻荒生活,與之日本治理50年,走進現代化文明生活社會。沒有對照難定良莠,一經比較良窳立見,才知台灣被昏庸無能的清廷統治,在世界進步潮流中,停滯212年。二次大戰日本戰敗,1945年日本在美國「密蘇里」艦上,向聯軍投降退出台灣,由大陸退據來台的國民黨軍接收,看到日本治台50年之進步,於他73歲1945年民國34年時,二戰後驚察文明台灣毀於一旦,社會倒退40年令他大失所望與遺憾。
1895年日本接下台灣時,戴秀阿公對當年,日本在阿緱的一些基礎規劃建設,有如此口述:「臭狗仔」(台灣人對日本人的謔稱)來前,海豐庄到「迦吶埔」(泰山)、「大路關寮」(廣福、廣興)、「番仔寮」(繁華)中間除「鹽埔庄」幾間人家外,是一片的溪埔,埔中菅芒ㄚ,茅草深沒人身,埔葁ㄚ、林投叢、那菝ㄚ、刺竹ㄚ林、苦苓ㄚ樹、雞屎藤、馬纓丹,鹽酸ㄚ叢(桑)交錯雜生,前不着村後不着店,有事到迦吶埔或大路關寮、番仔寮,找親友,還要不時防備「加禮」(當時對原住民的稱呼)的出草馘首。海豐庄原係平埔蕃社,清據時,較早被移入的客語漢人「漢化」,至今仍保有平埔蕃族拜「床母」、「地基主」、尊母舅的「天頂天公 地下母舅公」及客家族人拜「三山國王」的兩族人所留下之,不同信仰風俗。原荒時代社內,以原住平埔蕃族語為主,入清後的「漢ㄦ仔」(漢學私塾)強勢的稀釋了平埔語,漸漸由客語漢化取而代之,外祖父家還留有「開武舘」時練武用的石鎖、兵器。我幼年時,還看過被漢化的長輩大姨媽們,着客服「藍衫」的印象,時至今日,平埔蕃語、客語也都被河洛台語化,使用客語者已寥寥無幾,平埔語只留下些許,還夾雜存留在生活語言當中,如黑狗(男人)、黑猫(女人)、牽手(夫妻)、尪(丈夫)、某(妻子)、死路捧(死無人認的路屍、無名屍)等…。於此印證人類學者所言:語言會被「強勢文化族群」改變,但DNA不會,DNA會被「強勢族群」通婚而稀釋改變。我幼年還曾看到外祖父削髮紮辮的模樣,當時番仔寮(繁華村)、迦吶埔(泰山村)都是平埔仔庄,過了這兩庄,再往山走便是「加禮庄」(原住民部落)。
備註:本文由李隆榮先生草擬初稿後,委由張哲男先生修正內文定稿後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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